Milvus 18mm 2.8 入手後只拍了一回菲林,怎都要上數碼上體驗其解像力才像樣。
第一回,就給NIKON ZF了,2400萬都表現不足,再上,也不用試了。
作為ZEISS 最後的 18MM 鏡頭,不多不少,我很期待。
試WIDE鏡,今次選定了土瓜灣,一個被地產商不停拆遷的老社區。
我個人還是喜歡CLASSIC 18MM 的造工,結果,很不理性地入手了ZEISS CLASSIC 18MM F3.5。
Milvus 18mm f2.8 Zeiss 終極18MM廣角
Zeiss 18mm f3.5 ZF Classic 的實發視角
Contax 18mm f4 MMG 最後的zeiss廣角
Contax 18mm f4 AEG 廣角測試
回望手上的單反ZEISS 18MM,真的有點多,看來我是愛ZEISS 鏡頭多過愛ZEISS 成像。
AI 盛行,方便了自己很感性地描寫鏡頭。
〈念奴嬌·詠蔡司光學百年〉
晶砂淬魄,溯霜鋒淬礪,寒芒初跡。
暗室玄瞳窺造化,攝盡浮雲金碧。
窺天縮地蒼昊寸眸,萬象收荒國。
百年鑄鏡,冷輝曾照南北。
遙想萊菌煙波,研磨星斗,光裂幽冥極。
光刻蝕影鍍滄海,潮湧晶圓如汐。
銀漢飛槎,蟾宮窺玉,猶借拿雲力。
冰壺秋澈,一聲吹裂霜笛。
玩起來,幾爽。
18MM 的視角,用來紀錄這堆土瓜灣最後的舊樓城牆,剛剛好。
以為外牆維修完,還可以用一段時日,結果,不到幾年,全拆了。
這堆樓很值得用XPAN拍一個大橫幅,18MM 好像不太夠用,如果有機會,要再來拍一次。
《破陣子·蔡司Milvus 18mm鏡》
暗角吹燈吞北斗,畸零裂帛補星洲。
萬丈紅塵收鐵匣,半隙蒼茫鑄鬼眸。
玄霜凍未休。
銀海曾盟生死,稜窗盡鎖溫柔。
斷壁猶纏焦外絮,殘夜偏磨鏡裏秋。
光陰刃上流。
18MM MILVUS 的實力,我發揮得不好啊。
《念奴嬌·土瓜灣夜話》
市聲喧寂,賸銹窗窺月,殘牆苔蝕。
廿載風塵洇壁縫,漫漶霓虹碎隙。
電軌紆遲,魚燈明滅,街角春潮仄。
晾衣繩上,夜來星子垂滴。
誰記鉛粉年華,旗袍影瘦,簷雨聽沈默。
舊報糊牀遮冷夢,褪色胭脂狼藉。
鐵閘苔腥,茶餐廳外,銅漏聲如織。
玻璃城裏,浮生皆是過客。
土瓜灣的樓影在暮色裡緩緩浮腫起來。
穿過高速公路車軌道縫隙的蒼白陽光,正在街角唐樓外牆剝落的水磨石上潰散。
那些四十年代南洋僑商建的騎樓,如今像褪了妝的老婦,鐵鑄欄杆爬滿銹紅血管,露台上垂掛的晾衣繩繫著幾個世紀的灰塵。
茶餐廳玻璃櫃裡菠蘿油滲出的油光,與霓虹燈管漏電的幽藍,在油麻地石表面織出潮濕的鱗片。
我總覺得那些殘存的花磚樓梯藏著前世。戰時從上海南遷的旗袍釘聲,被壓在如今地產鋪滿牆的「即買即住」廣告下方。
某個三樓單位鐵閘內飄出白貓牌線香,混雜著隔壁劏房飄來的咖喱魚蛋味,竟與張恨水小說裡姨太太們抽水煙的窸窣暗合。
晾在後巷的校服裙滴著水,落在「九龍城界石」字樣上,那石頭早在填海時就被斬了半截身子。
新樓盤玻璃幕牆吞噬著老冰室的影子。推土機在午夜嚼食唐樓的肋骨,鋼筋從斷牆刺出如折斷的玉簪。茶記老闆娘數著外賣單上跳動的數字,髮梢還沾著六十年代金舖小姐的刨花膏香。年輕情侶在置業展銷廳撫摸樣板間的假柚木地板,他們腳下的土地,埋著我外祖父那艘在颱風夜沉沒的駁船。
當第一盞路燈在電車總站亮起時,我看見整個土瓜灣正在長出透明的苔。那些夾在鋁窗縫裡的麻將牌、糊在回收箱上的小學獎狀、懸在晾衣架末端的褪色胸圍帶,都在發酵成某種潮濕的歷史。
茶餐廳夥計將凍檸茶渣潑進溝渠那刻,夕陽正從海心廟殘存的樁位墜下——原來這港灣早已沒有廟,沒有船,只剩下地鐵站出口旋轉門不斷吞吐著穿西裝的魚群。 玻璃幕牆倒映的霓虹愈發豔麗了,像極了那些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器官。
霓虹是刀,剜出夜的眼。
晾衣繩橫過唐樓,勒緊八萬四千條宿命的網。
茶餐廳咖啡杯底沈著整座港灣的鏽,電車軌裂縫竄出前朝的鴉。
白晝是褪色招牌在風裡咳嗽,吐出鐵鏽味的江湖。劏房少年握著殘棋,等對街魚蛋嫂掀開蒸籠的剎那——那團白霧,竟比降龍十八掌更渾厚。
當第一縷天光劈開凍檸茶色的海,有人把昨日收進行李箱——而土瓜灣,從來不留客。
ZEISS 的色彩,在MILVUS 18MM 上,依然出色,和NIKON ZF 合體,少了一陣 NIKON 泥坑味。
蔡司Milvus 18mm鏡頭算得上是光學界的普魯士軍官,以冷鋼質感裹著巴哈賦格的精密。當你轉動那對焦環,仿彿觸及包浩斯設計師在威瑪共和國深夜繪製的黃金螺旋,每一格刻度都在耳語:「廣角不是變形,是將上帝疏忽的曲線重新扶正。」
這顆誕自奧柏科亨的玻璃大腦,天生帶著黑森林鐘錶匠的偏執——十四片鏡組如《純粹理性批判》的章節層層推演,連富士山腳的櫻吹雪都能釀成幾何學標本。手動對焦時的阻尼感,恰似華格納歌劇裡被延長的屬七和弦,直至拜羅伊特節慶管弦樂團的黃銅光芒刺穿霧幕。
真正的煉金術在光圈葉片開闔瞬間發生:f2.8不僅是通光孔徑,更是凱撒精神復辟的宣言。那些嘲諷「超廣角必扭曲」的燕雀,永遠不懂如何用這枚德意志瞳孔,將香港蝸居壓縮成哥特式教堂的飛扶壁。當眾生忙著用智能鏡頭閹割現實,Milvus 18mm仍以萊卡M3的古典優雅,在CMOS上鐫刻光陰的墓誌銘。
MILVUS 18MM 金屬軀殼裹著巴伐利亞的月光,每道標刻都是愛慾轉動的婚戒。
當你抵住額際旋開光圈,f2.8便成了纏綿的咒
十四枚鏡片綻成玫瑰,將世界摺進克萊因藍的瞳孔。 那些嘲諷超廣角變形的聲音都碎了,碎成他接吻時校正的星軌。
手動對焦環如脊椎般起伏,你聽見光在 T* 鍍膜上滑倒的喘息。
最致命是暗角,像他總在邊緣留的齒痕。當快門按下的剎那,整座城市在他球面像差裡懷孕,誕下你渴求的永恒畸戀。
18mm的溫柔 容得下整個市井在顫抖
f2.8是陳年缽仔糕釀的酒 霓虹在鍍膜裡溶解成鐵鏽
對焦環咬著年輪轉動 唐樓皺紋在鏡頭下跳探戈
當手震都修煉成詩 魚蛋攤蒸汽正寫序
快門是冰裂紋的嘆息
暗角收留了煙火後的殘局 廣角畸變的謊言多忠厚 把時光摺成鴛鴦茶走
這顆德意志瞳孔啊 總在舊衣車踩線時淚流
玻璃上呵出浮生 剎那即陳鏽
來到土瓜灣,又怎能不拍一波黑白。以紀念這個社區的崩壞。
當18mm的瞳孔收容所有皺紋
f2.8便溺死半條街的霓虹
那些在T*鍍膜裡溶解的鐵鏽
原是唐樓咳了三十年的痰中血
手動對焦環擰出年輪
茶餐廳的蒸汽在鏡片凝成鹽——你稱之為歷史
高速車軌生苔的速度 比晾衣繩上
滴落的校服裙襬 更接近佛經裡的劫
按下快門時 所有褪色招牌在
球面像差中復活半秒 而暗角
比觀音慈悲寬厚 收留了
八萬四千粒被像素遺棄的灰